探访朱鹮“圣地”洋县姚家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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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鹮是600万年以前就在地球上生存的一个古老物种,上世纪80年代初全球濒临灭绝时,在洋县发现了地球上仅存的最后7只野生朱鹮,洋县被称为朱鹮最后的诺亚方舟。具体到洋县,朱鹮的发现地就在八里关的姚家沟。
姚家沟很小,只是一个村民小组的建制。1981年发现朱鹮时山沟里只有7户人家,37亩水田,在7棵青岗木的大树上发现了7只朱鹮,这个小山沟一夜之间连同洋县轰动世界,成为朱鹮群体秦岭1号临时保护站的驻地。保护站在此一待就临时了12年。40年过去了,朱鹮群体由最初的7只壮大到现在全球的7000多只,中国保护朱鹮成为世界保护野生动物成功的典范。
难解的朱鹮情缘
4月20日,前往姚家沟探访的车队出发啦!满载着人们的热情与向望一路向前。
这一行二十余人中,有六旬以上的长者,也有二十出头的丫头小伙,还有年龄居中的人士,可谓老中青三代结合。虽然年龄有差异,但都不乏出入山区的人生经历,但对姚家沟的探访,大家仍然表现得兴致勃勃。
这秦岭南麓陕西省洋县八里关镇境内的姚家沟,是所有人心中的问号?朱鹮发现第一人、原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刘荫增,今年八十有五,依然解不开心中的疑惑:朱鹮为什么在行将来绝之际,在条件优越的地区都已全无踪迹,反倒在这儿最后被发现?“这从科学上理性的角度至今难以解释”,老人如此说。
当年他们调查队历尽三年寒暑,行程数万公里,足迹遍布历史上有朱鹮出没过的地方,洋县也是两度前来做过调查,回北京后经过专家委员会审议,已经出了报告,结论中国境内朱鹮也已绝迹,大家都已经签字确认,就差对外公布。但不知是什么力量使它十分坚信洋县境内会有朱鹮,申请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再来一次洋县寻找朱鹮,而就是这次发现了姚家沟有朱鹮,于是也就有了后来的朱鹮保护。他说:“朱鹮是有灵性的幸运鸟、吉祥鸟,和它结缘,你爱它,它也会爱你,冥冥中保佑你。我今天身体这么好,那就是七千只朱鹮在保佑我”。老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们说。
今天前往姚家沟的一行人也都是与朱鹮结缘的人,他们不管以前什么身份,但现在都有一个统一的身份:洋县朱鹮文化研究交流协会的会员。
目标:朱鹮最后的诺亚方舟
车队在秦岭南坡连绵起伏的山头上跳跃,就像在绿色海面上冲浪的小船。乘着金色透明的阳光,在两岸青山叠翠的护拥之下,蜿蜒而倔强地奔向朱鹮最后的诺亚方舟——姚家沟。(1981年5月23日,中国向全世界发布了在中国洋县八里关姚家沟找到全球仅存最后七只朱鹮的消息。)秦岭父亲山以他的博大壮阔的胸襟庇佑包容昔日濒危的朱鹮,今天又同样接纳了我们这群朱鹮文化的朝圣者。经在230国道一番山盘水绕,左奔右突,在八里关镇政府我们与因我们到来而匆匆结束会议的党委书记徐冰涛等人汇聚,共同开赴目的地。其时已近中午,但姚家沟口已在眼前。
徐书记三十多岁高大雄壮的关中汉子,绷带吊着手臂,甫一下车就与协会的王志华会长亲切热情的交谈,关于姚家沟和朱鹮文化,大家有很多共识和期许。
于此际,分发干粮和水之后,在向导姜彩琴的带领下,队伍向沟内进发。听说十公里来回路程,大家暗自脚下加劲,前面有人执镰刀披荆斩棘,紧随身后一杆“朱鹮色”协会大旗引领众人随后鱼贯而行。
惊心动魄的小插曲
姚家沟自1981年5月发现朱鹮之后,迎来了它的第八户人家——朱鹮保护站的工作人员,长达十二年的坚守和付出,朱鹮由最初被发现时的七只繁衍壮大到现在全球的7000多只。1993年以后观测站工作人员撤离,迄今也有九年时间过去。原住的七户人家也在党的政策照顾下,有的在沟口修建了新居,有的已经迁往他处。偌大的山沟现在也就我们这一行人的身影,羊肠小道树叶覆盖其上,被一场刚刚过去不久的大雨淋过,呈现褐色并湿漉漉的发亮。几近人高的杂草攀扯着行人的衣衫,时不时悄悄亲吻一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那是火辣辣地爱,被它们吻过的地方还有些火辣辣地疼。与这些相比,大家理担心这个季节已经苏醒过来的长虫,尤其当地人叫土蝮的一种蛇,像桑树根一样的颜色,三角脑袋尾尖细,咬上一口命归西。大多数人只是听说,没有见过,因此加深了这种恐惧。当过解放军的“达康书记”协会理事李康自告奋勇地直在队伍的前面,承担起了侦察兵的角色。果不其然,某人眼尖发现路上一条长虫横亘慢慢蠕动,引起一阵骚动和喧哗,勇敢的李康用竹竿将它挑起放到路边坡下的草丛里。短暂的小插曲过后,我们又继续动身。
在密林中穿行,凉风拂面,一扫初夏的暑热。高大的乔木枝叶繁茂,像擎着巨伞的迎宾,向人们伸展热情的双臂。没有人参与的山林注定是寂寞的,静谧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但大自然的声音却更加显得立体和富有力度,鸟啼、虫鸣、山谷中的流水、风滑过叶面的声音……就像一曲雅乐入耳,挤压出体内的杂念。此时间物我两忘,已然无言归入空明。山路起起伏伏,攀爬半小时左右,已经气喘吁吁。我张开嘴大口地向肺内吸入清新的空气,竟然得到缓解,体力也在慢慢恢复。我想可能与这里茂密的植被营造的富氧环境有关吧!往常中午时分早早袭来的睡意,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完全感受不到,体内的能量汹涌澎湃,反而有些莫名的兴奋,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向前进、向前进,双脚也是不停迈动。
“七”的神秘现象
姚家沟四面环山形如巨舟,纵深五公里,沟底一条小溪贯通,冬夏流水不断,从沟垴到沟口层叠而下蜿蜒如龙。小溪掩映在灌木草丛之中,时隐时现。我们一路走来实际上也是在溯流而上,它就在不无处若即若离地陪伴着我们。有时,我们还会从它的身体上䠀过,溪流中横卧大大小小的石头就是我们跳跃垫脚的地方。流水长年浸润下的石头,有的遍布青苔,透出浓浓绿意,和周边生了绿腻腻的古树藤蔓以及绿色的山体共同构成童话里原始森林才有的印象,山水交融,水也沾染了绿韵,碧玉般通透。山无水不活,水离山无景,一动一静,阴阳相济,天然之趣近乎道矣!这般环境让人不自觉地就返归了自然,忘却了年龄、忘却了身份……也恢复了童真。有拍照留影的、有打猴拳搞笑的,也有被野花吸引俯身观赏的……欢声笑语在幽静的山谷中回荡,惊起飞鸟仓皇地掠过林梢,最后身影没入蔚蓝的天空。
山里人家早已搬离,但那些泥坯筑就的房舍依然矗立、闲置得蜂箱整齐地陈列于道旁,篱笆栏杆还护卫着昔日的岁月,那些居民生产生活的工具设施如旧,无言地叙说那段过往的历史。在党的富民政策帮助下,山上山下形成鲜明的对比,给这个伟大的时代做了最好的注脚。山民以他们的质朴和善良,收留和保护了朱鹮最后的一线生机。朱鹮也改变了这里的一切,向导姜彩琴深有感触。他们就是姚家沟原来的七户人家之一。1981年自姚家沟发现朱鹮以来,建立起来朱鹮临时保护站。三间民房,外带一间彐房,工作生活都在这里。房子的右侧就是当初发现朱鹮的七棵大树,青冈木又叫气象树,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树”。其树叶颜色变化可以预知天气变化,其果实误食之后会令人产生幻觉,于是被古人视为具有通天地鬼神的作用,成发南派三叔《盗墓笔记》系列中《秦岭神树》的原型。七个寻鹮人七户人家七棵树七只朱鹮铸就朱鹮传奇,这种看似不经意间的巧合,给这个地方笼罩上神秘的色彩。七棵大树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依次生长,又有两座清朝时期的古坟,据说墓主应为将军身份,当年有人见过开棺时其身着盔甲,让人更加相信刘老反复讲过的朱鹮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这一诊断。同行的协会副会长白新勇说:“这地方风水好得很,朱鹮真会选地!”闻者均有同感,议论纷纷。
堂叔也是早与朱鹮结缘人
我们进入屋内参观了朱鹮临时保护站的内部,堂屋半截空旷,可见屋顶覆盖的青瓦。后半截木质阁楼,一架木梯搭在上边。询问向导得知,这两边有板楼,是供人夜晚睡觉休息的地方。堂屋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当年朱鹮科考保护人员工作照片,里面分别摆着床铺和一桌一椅,每个房间有马灯提供照明。两只手电筒、一架望远镜和一个不知名的仪器,构成了观测站工作人员全部的家当。朱鹮保护研究之路的艰辛处处可见!长达12年的坚守和付出,铸就今日鹮飞世界的局面。
姜彩琴说我的堂叔(洋县方言:大大)她口中的老串就在这里呆过五六年之久。现在想来他当年应是在洋县寻找朱鹮时由磨子桥农机站调林业局开车的。记忆中儿时我一次患病汉中来回就是坐的那辆绿色帆布吉普车,十分闷热而且颠簸得厉害。人生第一次坐汽车的经历让我之后多年对于坐车仍然心有余悸,但身体却迅速地康复啦!今天方才得知这辆吉普竟是与刘荫增老他们乘坐的同一辆车,冥冥之中原来我和朱鹮早已注定了联系。
2021年秋,在王学智老师的举荐之下,我有幸作为洋县朱鹮文化研究交流协会成立筹备组一员,后来又协会成立被选为常务理事之一。
姚家沟,未来应该不是梦
我的家乡洋县结缘了朱鹮,与姚家沟这片山水密不可分!
朱鹮带给了家乡腾飞的希望,台湾农业专家王兴木同洋县政府座谈有机农业时深情地说:朱鹮就是最好的有机认证,因为朱鹮他不会作假。洋县早已是全国闻名的“有机产品县”。2017年朱鹮生态有机产品区域品牌价值评估高达70.57亿元。洋县跻身全国农业区域品牌价值百强县。2021年10月14日至15日,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大会生态文明论坛在云南昆明举行。朱鹮成为本次会议海报的首个插图,以朱鹮为代表的一批濒危动物保护成功的典例被频频提及,赢得世界尊重!今天的朱鹮早已超越了其原来作为濒危物种的意义,成为国家形象地位和中国文化自信的象征。
一群普通群众自发组织“八里关旅游文化交流群”热情讨论谋划家乡的发展和未来。
八里关镇党政干部美好的畅想、焦灼地表情……
我想:文艺人不曾为自己的家乡建立文化地标做过贡献,就像儿女不曾对父母亲尽过孝道。那是一种人生最大的遗憾!
由此联想到,姚家沟——世界朱鹮的祖原地,“两山论”最早的践行地、爱鸟人士心中的“圣地”、朱鹮最后的“诺亚方舟”、洋县最有价值和影响力的文化地标,保持原有综合生态,恢复稻田人居画面,让朱鹮回归故土,让人与朱鹮共舞……
彼时的姚家沟必将被写进恢弘的历史画卷,光芒万丈穿越时空照亮未来!
姚家沟,未来应该不是梦!!!
作者:洋县朱鹮文化研究交流协会 串剑博

